宇文远更是难掩心中狂喜，激动地忘了领旨谢恩，直到柳夏慧俯身叩拜下去，他才恍然回神，跟着磕起头来。

“朕累了，你们跪安吧！”圣上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后整个人瘫坐在龙椅上，神色在烛光的映衬下变得萎靡不振。

柳夏慧和宇文远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双双告辞出了长乐宫。

柳夏慧和宇文远一走，圣上顿时剧烈咳嗽起来，一旁闪出随侍太监，连忙递上茶盅，却被圣上伸手挡开，茶盅应声而落，茶水四溅，吓得随侍太监连忙磕头求饶。

“去，给朕即刻传安太医！”

“是，皇上！”随侍太监急忙应命而去。

因为圣上龙体违和，安伯维就在偏殿随时听候传唤，稍顷就随太监到了圣上的寝宫。

圣上挥挥手示意随侍太监退下，安伯维见圣上咳嗽不止，面色潮红，连忙诚惶诚恐地想要替他把脉，却被圣上一个眼神阻止。

“安太医，你老实告诉朕，那日你去宰相府给谁诊治去了？”圣上目光犀利，紧盯着安伯维，厉声问道，“你可不要告诉是宰相病了，今日宰相还在朝堂之上和朕商议国事呢！”

“圣上开恩，微臣是受宰相大人之托，去替顾小姐看病去了。”安伯维生怕圣上责怪他疏忽职守之罪，忙据实禀报道。

“新颜……病了？你可知顾小姐得的什么病？”圣上面色陡转凝重，咳嗽声嘠然而止，眸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神色。

“顾小姐她……她……”安伯维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圣上“顾新颜”未婚先孕的真相。

“她怎么样？快说！”圣上怒喝一声，吓得安伯维全身发抖。

“她有喜了，圣上。”安伯维哪里还敢有丝毫隐瞒，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经过详细转述给了圣上。

“一派胡言！顾小姐云英未嫁，怎会有喜？安太医，你不会是年纪老迈、头昏眼花了吧？”圣上闻言变了脸色，疾言厉色地训斥道。

“微臣执掌太医馆二十余年，为诸多娘娘诊过喜脉，微臣当时也很惊讶，所以反复把过顾小姐的脉象，微臣敢以项上人头担保顾小姐的确有了身孕。”安伯维唯恐圣上不相信，特意把当时的情景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然后大胆猜测道，“顾小姐和故世志太子情投意合，这孩子……极可能是圣上的龙孙……”

“龙孙？”圣上沉吟一会，蓦然俯身上前问跪在地上的安伯维，“你既把脉多次，可知她怀孕多久了？”

“按脉象看大概是两个月的身孕……”安伯维不太确定地回答道。

“两个月？”正是宇文志出征突厥的日子，可是……圣上有些头疼地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嘱咐安伯维道，“兹事体大，这件事万万不可声张出去，否则朕就要了你的项上人头！”

“是，圣上，微臣一定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安伯维磕头如捣蒜，心里后悔不迭，早知道当日他就不该接受顾渊的请求去宰相府给他千金把脉，在这个尔虞我诈的宫廷里知道的秘密越多风险就越大，保不定自己项上的人头哪一天就莫名其妙地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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