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赶快向前稳住他,“老爷,也许情况并没有想象那么糟,为今之计是赶快找人。”
影子的一席话猛然惊醒慌乱中的人,不错,一切都只是他们的臆想,一切都还未知,不可以自己先乱阵脚。
皇仪冽强迫自己冷静,拽起跪在地上的灵儿,“你是在哪里找到的?”手里的绣花鞋依旧攥得死紧。
灵儿抽泣不止,几度哽咽,囫囵不清的说“就在,就在河边,呜~~”
“带我去”,就完皇仪冽连拉带拽的拖着灵儿往外走。
来到灵儿所说的河岸,依旧是蓝靛色的天空,碧波荡漾的的河镜,还有飘淡着幽香的竹林。
“这里,就是这里~”灵儿指着早上与主子分离的地方,“主子坐在这里哭得很伤心,我想留下来,可主子不准,呜~呜~主子,灵儿不应该走的,灵儿应该留下来,呜~~”
哭声在静寂的草地上飘扬开来,整个华美金灿的河岸飘渺着忧伤的薄烟。
来到灵儿所指的地方,恍惚中皇仪冽似乎看到凌雅风涰泣抽dong的小小身影,那么无助,那么委屈,就像遭人遗弃的小猫,她,怨恨自己吧!
心溢满疼痛,悔恨蔓延开,无边无际,泛滥无垠。
随着视线往下,草地上有一块被狠狠压踏的痕迹,碧草被摧残得东倒西歪,很明显这里曾经发生过激烈的挣扎。
皇仪冽步伐虚晃,雅风,你到底出了什么事?
牙齿咬得咕咕做响,全身翻腾着恐惧和震怒的火焰,“找,就算把整个寨子给我倒过来也要把人找到!”
气息不平的声音中是从未有过的惊颤。
眼前河水一波一波推澜。
抬头仰望一碧如洗的浩瀚穹苍,她巧若倩兮的笑盈盈闪动,雅风,你一定要坚持住,等我!
什么声音?嘀嗒嘀嗒像是在滴水?怎么会有种寒碜腐朽的气味?
而且好冷啊,寒意似乎钻入到她毛孔,就连五脏六腑都在呐喊着冰凉,刺骨的感觉从内渗透到外。
好难受,凌雅风感觉自己就像是暗夜盘旋的幽灵,脚下轻飘得踩不着地,抬头也晕沉得看不到天,全身唯一的感觉就是虚软,疲惫,浑沌,好像有东西在拉扯自己。
我是怎么了?
努力了几次,终于把眼睛挣开,迷糊中环顾四周,到处是陡峭的石壁,石壁上有多道湿润的水痕,她听到的水声就是从石壁上一点一滴滑落而下溅入水渠当中的击溅声。
这是哪里?怎么有腾空的感觉?莫不是成仙了吧。
收回好奇的目光,从最初的疑惑中清醒过来,凌雅风这才惊恐的发现自己竟然被吊在半壁之上。
手脚被人用绳子朝四方绑开,怪不得她觉得自己没有脚踏实地,从未有过的害怕笼罩着她,她不断闪动,结果却换来吊在空中更为剧烈的摇晃,晃得她都快吐了。
为了少受些罪,她只能放弃,仍由摇晃一点一点减轻,直至摆动最后停止。
怎么回事?
回忆慢慢倒映,她记得自己被皇上赶走,然后一个人跑在河边,再然后是灵儿,最后~~
“啊!”凌雅风惊恐的叫了出来,反射性的想用手捂嘴,结果换来又一波的摆动。
苍天你为什么要和我开这种玩笑?
她记得是两个男人把她袭晕,然后绑到这里来的,他们目的是什么?
恍然的看看衣衫,还好还好,完整无损。
山洞有些晕暗,但光亮还是能从洞口透射进来,四周只能听到水滴的声音,“嗒,嗒”一滴滴节奏明快,但却更能衬托山洞静得可怕。
静寂中心脏跳动的频率更快,敲击得也更响,绝望滋长了双眼,他会来吗?
不,他不会来,他正陪着容惜柔。
这是自己的报应,不自量力,贪得无厌!
就在凌雅风胡思乱想之际,洞口处有人交谈,“喂,你说今晚的祭祀会不会成功?”
之后是另一个男人的声音,“放心吧,以前都只是找了些化身,今天尤长老可是抓住了真身,只要今晚把她献给神明,神明一定会保佑我们‘汤西族’。”
“呵呵,也对,我们进去看看她醒了没。”
“好。”
说完就听到有些碎步声由远而近。
凌雅风赶紧闭上眼神,脚步声缓缓逼近,凌雅风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心鼓却敲得愈发厉害,终于脚步声停留在她下际。
“咦,怎么还没醒?”
哥哥,你在这里我不敢醒啦。
“啧,啧,可惜,真可惜。”
“老三,你可惜什么?”
“可惜这么美的女人今晚就要被贡奉了。”
贡奉?他们是什么意思?听他们的话凌雅风心里碜得慌。
“这是她的福气,她应该感恩戴德才对。”
“也对,我们‘汤西族’跟下面那寨子有不共戴天之仇,他们的神物我们都要毁掉。”
毁掉?哥哥,我只是个小小路人,跟他们无关无联,冤有头债有主!
“我们快走吧,呆久了会染上她的讳气。”
“对,对,对,快走。”
说完,两对脚步声像是逃命似的离开。
凌雅风这才敢睁开眼睛,嘴里吐着粗气,看来他们是抓错人了,凌雅风计划着要不要和他们商量一下放她回去让他们再找准正主儿重新来过。
这样想着,凌雅风就扯破嗓子嚷起来,“喂,外面有没有人啦?有没有人?”
可任凭她嗓子都哑了也没见一个人进来,这让她怀疑自己刚才听到的是不是幻觉。
其实她哪里知道她的呐喊回荡在山间好久,可外面的人都怕沾上讳气不敢进来而已。
“有没有~~~人啦?有没有~~?”声音从最初的气壮山河到最后的气若游丝。
实在没力气了,凌雅风吊在空中幽怨的自嘲起来,也罢,生是短暂的,死是永恒的,既然没有华丽耀眼的来,隆重盛大的走也值了。
突然间“骨碌碌”一阵响,哪儿,哪儿的声音?
凌雅风左右打探,在这空旷的山洞里,只要多一种声响凌雅风都觉得那是生的气息,好像又多一线生机一样,至少不会显得那么死沉空洞。
找了好久那声音似乎消停了,凌雅风又萎靡下来,紧接着又是一阵“骨碌碌”。
这次凌雅风听清楚听明白了,声音是从自己肚子里发出来的,嘴角悲哀的弯张,颇感无奈,凌雅风啊凌雅风,都死到临头了还惦记着民生基础问题,你真是无药可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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