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三、忆往事雨佳伤怀当红娘之蕙热心（1）

这几天，钟雨佳身体有些不舒适，心里一直闷闷的。今天是星期三，她上完上午的第二节课后，突然发现阳光很明媚灿烂，不觉就想起农田里正在盛开着的油菜花来。于是，和秦仲并排躺在油菜地里的浪漫镜头便又浮现到眼前来。钟雨佳颇为伤感，一时动了踏春之心，便再也管束不住自己。

“我想请半天的假。”钟雨佳来到校长办公室向秦仲请假，面色冷冷的。

“你有事？”秦仲疑惑地望着钟雨佳，面露关心之色。

“可不可以不告诉你？”钟雨佳的语调依然很平静，脸上寒冷得就像结了霜。

“那你去吧！但是，我请求你：如果你有什么为难的事情，请你务必要告诉我！”

“谢谢秦校长的关心了。”

“雨佳——”

秦仲想说什么，却又什么话也说不出来。钟雨佳等了几秒钟，见没有下文，就径直走了。

出得校园来，钟雨佳满眼一片金黄。下意识里，她极目朝远处山坡上的那片油菜地望去。

去年的这样个时节，那天傍晚。

那天，夕阳红得像血，天气暖烘烘的，她正在动情地用口琴吹奏《化蝶》，喝得有了点醉意的秦仲突然出现在她的家门前——有钟雨佳的母亲在，一般情况下秦仲是不会轻易来的！他借了酒壮胆，在门外大声地叫道：“钟主任，快点出来！有公事！”钟雨佳一出来，他说了句“快跟着我走”，就头也不回地朝校门外走去。钟雨佳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连忙向母亲交代了几句，就匆匆地跟了出去。出得校门来，秦仲却把嘴朝对面山坡上的那片油菜地努了努，说道：“你从上街绕道到对面山坡上的那片油菜地里去，我从下街绕道到那儿来和你会合。你现在什么也不要问，一切都等到了那里再说！”秦仲话刚说完，抬腿就走了，也不管钟雨佳同不同意。秦仲神神秘秘的样子，引起了钟雨佳极大的好奇心，她笑了笑，果然什么也不问，就从上街绕道朝对面山坡上的那片油菜地走去。

钟雨佳香汗涔涔的到达目的地时，秦仲还没有到。她举目四望，满山遍野一片金黄，几乎所有的山坡都被勤劳的农人门开垦出来栽种了油菜。也许是这里有点偏僻，也许是时已黄昏农人们都收工回家了吧，附近一带，竟然一个人也没有。“这秦仲真会选地方！”钟雨佳喜欢这片油菜花的世界，她从心里发出笑声来。

等了秦仲十多分钟，秦仲才气喘吁吁地赶来了。只见他敞开外衣，手里拎着三大袋熟食，急急地奔了过来。他人刚一到，嘴里就说道：“走！我们钻到那片油菜地里去！”

“我刚才看过了——这里没有人！搞得那么神神秘秘的干什么？”钟雨佳一边笑道，一边却又听话地跟着秦仲往油菜地里面钻。

“不完全是因为怕人看见。我想让你谛听一下大地母亲的呼吸声！”

“你想制造浪漫？”

“不！我是想净化灵魂！”

“哼！你也太不要脸了嘛！跑到这里来偷情竟然还好意思说什么‘净化灵魂’！”

“雨佳，我说的是真心话！我们今天纯洁一回，在这里好好地接受一下大地母亲对我们灵魂的洗礼！”

“你要搞什么鬼？”

“来！像我一样躺下！”秦仲说这话时，已经仰面朝天，躺倒在了油菜丛中。

钟雨佳便听话地学着秦仲，躺在了秦仲的身边。

“闭上眼睛，别说话，慢慢地把心静下来，用你的心去谛听大地的气息，用你的鼻去呼吸泥土的清香、油菜花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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