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毒发，我也还是能够自己照顾好自己的。你这样子，我会觉得你在当我当我是一个病人。”凌看着暮西子忙上忙下的，一会儿把饭端进房间，一会儿又是递水，又是送饭的，活像一个任劳任怨的小媳妇儿。

暮西子将碗收拾回来放在桌子上，笑道，“还不是因为你在宫里早就习惯了被人服侍做不来呗。”还有一句是，我觉得以前对你的温柔太少。太过矫情的话，暮西子有些说不出口。

“怎么？是不是看到我要死了？趁我死之前一次性补上啊？”凌打趣道，同时，他看见暮西子的背剧烈地抖了一下，笑容僵在了他看不到的脸上。

凌有些后悔说错了话。中毒的是自己，可是他知道，看着自己在乎的人在一步步走向死亡，暮西子的心情只会比自己更难过。

背着凌的身影顿了顿，暮西子红了眼圈飞快地眨了眨眼睛，可还是压不下心里那股酸酸的味道。她那么在乎他，可是，他怎么可以，那么轻易地就说出了死？你已经打算好了不要我了么？

凌走了过来，从后面抱住了暮西子，轻轻一叹，将下颚枕在了暮西子的肩上。从他打算登上皇位的时候，他就做好了死的准备。本以为早已经生无可恋，可是暮西子打乱了这一切，让他学会眷念，让他懂得在乎。其实，他又是何尝舍得呢？

暮西子感受着凌的重量，是依赖也是不舍。只有在自己的面前，凌才会卸下所有的伪装，表现出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脆弱跟无助。

暮西子伸手抱住了环在腰上的手臂，低低地道，声音充满了祈求跟无助，“凌，不要放弃自己。”

凌想说好，可是却说不出口，其实，两人都知道，结局都是注定的。“答应我。”见凌沉默，暮西子有些慌乱地转过身，绝望而无助地伸手握住了凌，红红的眼圈看着凌，“求你。”

低低的声音带着哀求，那么绝望那么无助，凌心下一痛，反手一握，“好。”

得到凌的承诺，暮西子仿若已经看到凌解毒了般开心，一切都会好的，律一在路上，他技术那么高，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看着暮西子强自镇定的脸，凌心下一叹，倾身吻了吻暮西子的额头。

暮西子，你可知道，我不怕死，可是我怕我死了你怎么办？

接着，凌的唇来到了暮西子的鼻尖，再接着嘴唇。停下那里，抵死缠绵。

暮西子的眼泪就这样下来了。

尝到嘴里咸咸的味道，凌的心里更为苦涩。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暮西子脸一红，推开了凌。

凌伸手将暮西子弄乱的衣襟整理好，冲暮西子淡淡一笑，而后才道，“进来吧。”

门被推开了。

暮西子和凌朝门外一看。

月色如水。

风如絮。

发如丝，那个拥有最温柔的笑容的男人站在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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