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您...您不要生气，她不是故意拂逆您的。”毒娘子急忙挡在桃矢的前面道。

琉璃城淡淡地看了一眼毒娘子，面具下，他的眸子似笑非笑，不置可否。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毒娘子深吸一口气，接着道，“我这就带她出去，请阁主不要生气。既然阁主不愿留下她，那么也请阁主原谅老身以后的日子不能为你效劳。”

“如今你可是为了一个陌生的小乞丐背叛本阁？”琉璃城嘴角微微上扬，冷声笑道，“真是有趣，没有想到一生杀人无数的毒娘子你，也想过要去怜惜一个陌生的人，甚至不惜为了她背叛本阁。”

“老身不敢。”毒娘子连忙道，伸手把桃矢往后面拉了拉，藏得更后面。

桃矢看着毒娘子挡在面前的背影，蓦地红了眼圈。从她有记忆开始，她只是街上一个小偷小摸的小乞丐，从来没有一个人，会这样对她的。

“你是琉璃阁的元首，既然你坚持，本阁也不会不答应。只是...”琉璃城轻笑道，微微停顿，听不出任何情绪。

“阁主？”毒娘子惊喜地抬头，“但凡老身能够效力，老身一定照办。”

“再过两天，是四年一次的武林大会，就由你，挑战武当掌门人牧歌。”

“阁主？”毒娘子猛地一个震惊后跌两步，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怎样？”琉璃城轻轻笑道，“你后悔了？”

“阁主说话可是算话？”沉默半晌，毒娘子像是下定了坚定的决心，艰难道。

“本阁何时反悔过？”琉璃城道。

“那老身先谢过阁主，老身告退了。”右手放在左肩微微欠身，毒娘子便拉着桃矢就要往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毒娘子停住了脚步，背对着琉璃城，毒娘子看着桃矢轻轻道，“也许阁主不相信，但却是这样的一个她让我明白了活着的意义。能够长活一世，让人敬畏，进而远之，却不是能够让人真正快乐起来的办法。能让人心底快乐的是内心的触动。老身告退了。”

说完，毒娘子便拉着桃矢抬脚走了出去。

随着毒娘子轻轻扣上的木门，正阁顿时黯淡了不少，慢慢地又恢复了先前的安静。

琉璃城看着透过刻着镂空的木门洒下的阳光，轻轻一笑，桃矢那双黑亮而有神的眼睛浮现在眼前，倔强而不服输，一如二十几年千年的自己。

明月斜斜地挂在树梢，轻雾轻轻浮动，风吹动花草摇动。

桃矢拉着毒娘子站住了脚步，毒娘子疑惑地转过头看着桃矢。

月光拉长了两个人长长的身影。

“婆婆，对不起，我没有听您的话，我任意妄为，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桃矢扬起脸，一脸歉疚地看着毒娘子。

“没有关系的，这样才像你，率真直性。”毒娘子怜爱地摇了摇头，将桃矢揽进了怀里，在桃矢看不见的地方，她的眼睛里慢慢地笼罩一层忧愁。

躲了十几年，到底还是要面对。

“婆婆，那个叫做牧歌的人很厉害么？”桃矢在毒娘子的怀里问道。

“是婆婆该去面对了。”毒娘子轻轻一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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