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桃矢，肖如轩回到了客栈。

却看见床上坐着一个人。

月色如银辉铺了一床，那人眉目如画，清冷而动人。

“是想通了来取我命么？我说过，你想要，随时可以拿去。”丝毫不觉意外，肖如轩看了眼莫如雪，便径自走在桌子前，放下了剑。

“对陈桃矢一副温柔的样子，到我这里就原形毕露了？”莫如雪冷笑道，为什么每个人都喜欢她，琉璃城是，她也是。

“你跟踪我？”肖如轩的眸子倏地变得很冷，“只要我在，你休想伤害小矢。你可以恨我，但是不允许你伤害她一分。”

“笑话，我用得着跟踪你么？”莫如雪像是听到什么好听的笑话似的笑道，“如果你那么喜欢她，为什么不去争取？还是你知道，你的喜欢从来都不够格，为了你父亲，你不惜看着她再次到琉璃城的身边。”

肖如轩的心一下子变得绞痛，面色却越发地清淡，“如果你是来奚落的，那么恭喜你，你的目的达到了，你可以走了。”

“你...”莫如雪气急败坏道，世上都说无双公子，温润如风，在她看来却是个冷情的人。是肖瑞死了对他的刺激太大，还是他本来就是个冷情的人？

努力平复情绪，莫如雪冷笑着看着肖如轩道，声音里却有止不住的颤抖，“应该都不对。应该是你觉得对不起她吧？所以你才想要放弃她，对吗？你敢不敢告诉她，那天，各大派围攻琉璃阁的那天，你和我上床了？”

那夜纠缠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肖如轩苍白着脸看着莫如雪绝望而燃烧着剧痛的眸子，一如看到了绝望的桃矢。

在琉璃阁看到桃矢的死心塌地后的绝望，让他醉得一塌糊涂，刚好撞见莫如雪。

想起琉璃城夺取他的小矢，他便把所有的恨发泄到了莫如雪身上。

世人都说他是天下的最善良的无双公子，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背负着多少人的期望一直活着。

他也会有私心，他也会有喜欢，他也会恨啊。

恨那个平白冒出来的琉璃城，恨他夺走了小矢的心。

“怎么？让我说对了么？你觉得对她愧疚了？”莫如雪欣赏般地痛恨地看着肖如轩苍白的脸笑着道。

歉疚撕扯着肖如轩的灵魂，缓缓开口，连呼吸都变得疼痛，“不是对她，是对你。”

天知道，他在第二天清醒过来有多懊恼，他恨自己无辜迁怒。什么时候，他变成了自己都不认识的样子了。

莫如雪的眸子一下子变暗，脆弱地流下了眼泪。

“我说过，你恨我，你可以杀了我。”肖如轩靠近莫如雪，眸子里撕扯着剧痛。

肖如轩突然的靠近，让莫如雪颤抖着后退两步，眸子里尽是泪恨恨地看着他道，“要是不是因为琉璃阁，我真恨不得杀了你。往东片区的人听你的话，只有你可以让他们暂时停止对琉璃阁的进攻。”

“是琉璃城还是你要求我这样做？”肖如轩看着莫如雪道，沉默片刻道。

莫如雪静静地看着肖如轩，声音颤抖，“琉璃城完全不知道。”

“好，我答应你。这是我欠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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