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不痛了吧,你先休息吧。”她不依不饶地夹住,他进进出出美妙的手指。
“我去李镇长家看下,晚上要携珍儿拜祖宗牌位”半响他抽出手指,寻个借口冷冷起身。不理会戴金凤呆若木鸡的目光,径自离开了东苑。
从如澄房间出来,珍儿带着丫头莲花绕过围墙的回廊。这春风中的迎春花藤蔓,热热闹闹地从回廊两边涌出。粉黄的花朵缀满枝桠,像坠落凡尘的精灵,在黄昏中眨巴着眼睛。远远望见西阁的门大开着,小姑杨如玉正吆喝着,指挥一群婆子丫鬟忙忙碌碌,正往外搬东西呢。
“三妹妹你在做什?”珍儿急忙过去,纳闷地问。
“哟,新嫂子回来啦。我正差人知会你声呢,刚巧赶上你回来了。”杨如玉懒懒地捶打着腰,转过身来。
“你嫁入我杨家门便是我杨家的人了,所以我琢磨着这些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一时半会也用不着。便来搬了东西入库,这老杨家七七八八的东西都拢在一起,免得占了人住的地方”她理直气壮地瞥了一眼,这个娇滴滴的哭货新嫁娘。院里婆子丫鬟们都议论着,新婚大早就哭啼啼的,想必是个妖媚的主儿。
“啊……”珍儿气急半天回不过神,这天下哪有这个道理啊,娘家的陪嫁刚进门还没热呢,便无中生有的充公了。
“三妹妹,这是我老娘家爹娘给我的嫁妆,再乱七八糟,东西我还是自己收着的好。”她不甘心就这样坐在家里被抢劫,抢人的还得画个黑烟灰脸,拧把菜刀斧头来吧。这青光白日的便让你坐以待毙,眼巴巴的一扫而空。这叫什么事啊?
“新嫂子你误会了,这家里的东西都入库的,也好有个保存照料。日后你若需要,叫管事的账房的写个字条不就出来了吗。”杨如玉看了看这个,颇不甘愿的新娘,应对自如地笑了笑。
“呃……”珍儿一时回不上话,噎住了呆愣在一旁,看着进进出出搬抬的人。明明白白自己的东西,却被人三言两语占为己有。
她眼睛热乎乎的,一股子咽不下的气,在喉囊上上下下。莲花怯怯地拉了拉她的衣角,悄悄地摇了摇头示意她作罢。不作罢还能怎么着,不愿意又能怎么着……
她突然好嫉妒好羡慕,家里那个被收养的堂弟。当初为什么自己不留下,招个驸马女婿的回家去,要来这高门大院受气呢?爹娘啊,她感觉心像**的口子,那血滴答滴答的冒了出来。
念私塾的先生曾讲过一个故事,说的是宋朝大书法家、大画家米芾的儿子米友仁,家学渊源,也和他父亲一样,既写得一手好字,又长于作画。尤其非常喜爱古人的作品。
他经常千方百计向人借古画描摹,而摹完以后,总是拿样本和真本一齐送给主人,请主人自己选择。由于他摹仿古画的技艺很精,把模本和真本模得一模一样,主人往往把模本当成真本收回去。米友仁便因此厚颜无耻的获得了,许多名贵的真本古画。
其实米友仁是一个有才能的艺术家,值得人们敬仰,又是一个古画的爱好者和欣赏者。可是他用那种摹仿的假本,巧妙地换取别人真本的行为,却是叫人鄙弃和不齿。
人不要脸百事可为,这杨如玉以如此下三滥的说辞,骗取抢占爹娘赋予自己的财务。在这个家,她连自己的东西都守不住了。她全身发颤,把自己独自关入小书房,摊开纸墨,一气呵成挥洒无数墨字。和着自己滴答的眼泪,洋洋洒洒地痛哭着。每一张纸力透着‘巧取豪夺’几个大字。
莲花同情的看着这温婉的主子,哭得泪眼朦胧。那些散落的纸张被眼泪晕开,飘落在冰冷的地板上。这便是老杨家的家规,她无可奈何的苦笑着。
“相公”她呐呐自语,他又能做些什么呢。原想早间的事情他会有个交代,结果还是囫囵马虎掠过而已。这大户人家的面子,就是一块门板,压得你喘不过气来,却仍然必须微笑着风度翩翩。没人管这庭院深深,龌龊着些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
戴金凤欺人太甚也罢,杨如玉巧取豪夺也罢……她举起手腕,晃动着碧绿的翡翠镯子。她应该有个认知的,一个传承的工具、一个绵延子嗣的肚子。对相公来说对老杨家来说,她嘲讽地笑了起来。路是自己选的夫君是自己挑的,怨不得爹娘,她认了再苦再难也得熬下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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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的莲花』
杨如故些许有些心虚的,担心早间的事被珍儿揪着不放,在外溜达看完戏才回到西阁。这大~人家,家和万事兴才是首训。早间的事他也只有听之任之,装聋扮哑罢了。“家里穷得没烛火钱了吗?四~喜~未褪,屋子连灯都没掌?”回到家,见着新婚头遭屋里便黑灯瞎火的,他倒底脸~~不住。借着酒劲朝着莲花便一~刮,这犯贱的蹄子着实该打。其实这巴掌更是警示某人吧。“珍儿,怎么竟~~了呢?”他自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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