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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祝》

第2章第五回

作者:余涛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梁山伯心里想:我也只希望有自己安逸的生活就可以了,至于别的,以后再说吧。

  年轻人总有着很快能够复原的体魄,对于梁山伯而言,那短暂的痛转眼即逝,像是一阵风一样一去之后了无痕迹,对这些即将流去或是已经不再的东西,他没有丝毫的怀念,在他心里也许最想的就是永远的忘却,那点点带着伤痛的痕迹,那有些残破的没有欢乐的时刻,他不喜欢短暂的欢乐,是因为那欢乐的时刻少到几乎虚幻,而痛苦,总是不时前来,所以,他不是讨厌欢乐,而是讨厌它的短暂,它带着微笑的面容,在自己身后看着自己,却从不给他一点眷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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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乡与书院比来,显得更加单纯,由于在书院生活一年所带上的清高和孤傲的气质更加突出,走在白雪茫茫的地上,梁山伯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他感到别人目光中的敬仰和自己眼里的高洁,因而心里觉得舒畅,尽管那并不意味着自己已经得到了心里奢望的东西,但却是自己得到满足的开始,那真是一个稀里糊涂的开始,一个似乎自己并不知道就已经蔓延开来的开始,一个不知道结局是否如意的开始。

  父母对他在宠爱中有着一分客气和期待,总是为他安排好一切,不过冬天的乡村本来就是悠闲而殷实的,让人像是冬眠的动物,对外面冷酷的空间毫无知觉。

  而家里久未联络的亲戚,也因为某种原因而聚在他的家里,他感到破败的房屋泛出久违的梦里的光辉,似乎渗透着希望的阳光,在漆黑的夜里若有若无的显现着,滋润着他苍白的幻想和虚空的梦境。

  带着这幻想和梦境,他在**明媚的时候来到了书院,书院的风还是那样的迷人,少年的**依然彭湃着,而他的掩饰不住的喜悦,也随着那石阶上渐渐升起的脚步,渐渐升起在璀璨的空间里。

  站在书院的台阶上,看着前来求学的少年们怀着同样激动的心情,缓缓走了上来,使他想到了一年前自己的意气风发,想到了这一年已经有些模糊的时光;从那些学弟们朦胧而好奇的眼光中,他读到了自己的成熟,也读到了自己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因为受到承认而产生的激动和骄傲。

  因此他可以疏远所有以前曾执着的东西,不再花时间去听那也许动听的琴,也不再去理会同自然连同的被称为周天的法门。他已经习惯于在先生的赞赏的目光中,从事老师要他作的事情,甚至在平时帮助老师管理大小的事情,而这时,他同另一个帮助老师管理事情的周名又成了朋友。

  那是一个春末的黄昏,他将老师要收的文章带到先生的房间,出来的时候正好撞着一个人,他忙向一边闪去,周名笑说:“没撞着你吧。”梁山伯一笑,说:“没有。”周名说:“你叫梁山伯?”梁山伯点头问:“你是。”周名说:“周名。”

  梁山伯说:“听先生说过,你比我们先来一年,先生还经常用你的文章作为范例,让我们学习。”周名一笑,他的脸黑黑的,看起来不像一个书生,倒像是一个军人。梁山伯放好那一摞纸,周名在外面等着他,他走了出来看到周名,有些惊诧,笑说:“你还没走。”

  周名笑说:“是啊,等你。”梁山伯有些受宠若惊的说:“走吧。”周名同他走了几步,梁山伯想到了什么,看着天边的落日,说:“黄昏的时候,是一天中最美的时候。”

  周名说:“我也喜欢黄昏,在山上看落日,是最舒服的,晚风轻轻的吹过来,有一种似乎要羽化的感觉。”梁山伯转头看着周名,问:“你很喜欢在山顶吗?”周名点头说:“登高望远是很多人埋在心里的情结,就连孔子也喜欢登山,觉得山上看着山下,像是从天上俯视众生一样,那种凌驾于别人之上的寂寞让他完全的超脱,忘记了在现实中的种种束缚。”

  梁山伯叹说:“其实有很多人都希望凌驾于别人之上,有的是想看到山外更加广阔的天地,试图探询宇宙真正的奥秘所在,可是以他们的能量,那种只能作为寄托的方式,不但不能承受他们美好的意愿,更是一种令他们失败甚至一蹶不振的催化。”周名点头说:“是的,当人已经无法改变命运的时候,一切都只是徒劳,人就会用比鬼神更荒诞的行动来弥补自己心灵的遗憾,他们如同疯了一样依靠不同的方式来填补自己心灵的遗憾和空白,于是离自己的理想越来越远。不过不管是越来越远还是越来越近,有的理想,本来就是注定了结果。如同一场弥天的大火烧来,不论你是杯水车薪的辛苦,还是干脆望里面不断的添柴家火,还是幻想这火如心灵的绝望一样尽快熄灭,都改变不了烈火燃烧的趋势。我们赞扬那些坚持到最后的人,是因为我们其实很少能够坚持。”

  梁山伯叹说:“这就是人力渺小的地方,四海之力不能会聚,古今之力不能结合,人力那么孤单,当然无法抵御强大的不可逆转的力量,如果一个人和所有人是一个共同的整体,如果古人和今人几乎能够相通,今人借用古人的智慧,如同秉承自身天赋一样自然,那么,现在的社会也不是这样,它应该更加美丽,更加祥和而适合人类生存。”

  山上的景色是让人忘情的,周名闭上双眼,说:“以前我就一个人来这里,虽然很孤独,但是很充实,既然孤单,那就远离;既然痛苦,那就逃避。”

  梁山伯转头问:“你还会有痛苦的事情吗?”

  周名睁开双眼,看着梁山伯,笑说:“每个人都会有痛苦的事情,只不过有人的痛苦,本身就是一件幸运的事情。”梁山伯闭上双眼,在他眼里周名一直是一个传说中的人物,他不但得到先生的青睐,而且有着很好的人缘,家里也很殷实,他的痛苦是什么?他闭上眼睛,希望自己能够忘记眼前这人,这说着痛苦的人,那么自己又有多少痛苦,自己又是如何来驱除它们对于自己的侵扰?

  周名笑说:“睁开眼睛吧,美丽的景色一闪即过,你可以闭上双眼,但是你要知道,那并不代表你放弃了观看这个世界的权利,正如你可以逃避,却不能堕落和沉沦一样,否则,那就埋葬了你的初衷,你会后悔的。”

  梁山伯睁开眼睛,说:“如果睁开眼睛只是为了看看美丽的景色,然后回到现实,那和作一个美丽的梦,编织一个美丽的谎言,是没有区别的。”

  周名拉着他的手,说:“走吧,太阳已经下山了。”

  他们回到山中书院里,那时正是山里最欢乐和充满声音的时候,书声和说笑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彻整个书院,那轻微的琴声依然那么淡薄的响起,梁山伯看到打坐的连新,他觉得连新看起来更加孤单,他不知该用什么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复杂的想法,甚至不知道该干什么。所以他无奈的走出房间,来到山道上,看着夜色渐渐弥漫整个山林,然后小路在夜色里变得模糊,这时内心深处种种感觉就一起不约而同的涌了上来,思绪如同潮水,想到了家庭,想到了过去,想到了现在,想到了生命的意义,以及存在的价值,种种思绪搅乱了他极力平静的心理,他觉得,这就是人生争逐的开始,是那蠢蠢欲动的雄心正式铭刻于心间的起步,是一个英姿勃发的少年,面对这世界的激进的开端。

  不知道那些喧闹的声音是何时停止,等到他回到房间的时候,连连新都已经睡下了,他小心翼翼的来到**,心里开始想着一些事情,想着明天美丽的红日,和温暖春风里依依不舍眷念着树枝的残花,还有书院纱窗外传来的鸟儿的鸣叫,那一切似乎在梦里继续开来,渐渐模糊了他的意识。

  四大书院即将比试剑术、骑术等技艺,这些在梁山伯看来,是不须百日之功的学问,所以他几乎没有考虑过参加,而周名和马文、李耘等人,却很积极的准备着这件事情,每天早上在山里可以见到许多拿着剑在那里练剑,山道上不时响起马蹄声,那是下山到马场练习马术的人,书院似乎前所未有的活跃,而这似乎让梁山伯感到不习惯。

  他和连新、初九都没有参加这次比赛,所以每次都觉得整栋楼空荡荡的,只有他们三个人一样,初九只知道拿着一本书看着,每次都说“书读百遍,其义自现”,而连新更加坦然的练功,梁山伯也不知不觉间开始练功,这日练完后,连新和他来到山上,正是落日红耀的时候,连新说:“最近练功有什么心得?我倒是觉得轻松了许多,整个人都舒泰了。”

  梁山伯说:“我哪有这样的体会,只是感觉心果然宁静了许多。”

  梁山伯看着那林子里练剑的人,说:“他们以为这是在强健身体。”连新说:“古人说静以修身,要得到健康的体魄,需要安静的参详,而不是**的训练,像他们这样训练,五脏承受不住**体魄的压力,迟早会受到伤害的。”

  梁山伯说:“这就是为什么武将和长工寿命一般比较短的原因,都注意到体格的健硕,而忘记了体内是否能够承受,忘记了练心中的那口气,实际上那口气才是人体存在的命脉所在,它连着大自然浩大的力量。”

  连新点头说:“这就是道家的观点,人是和自然一体的,我们不能单方面强调自己的伟大而将自己变得似乎无所不能,我们只能借助自然的力量而不是将自己变成万能的人,看那强健体魄所带来的危害,让战争和好胜深入人心,让人为了一个健壮的身体而不堪重负,甚至放弃了内心清净无为的追求,甚至种种欲望,皆是由于人们希望自己强大而产生。那远离清净无为的修养,实在让人不忍观看。我终于体会到佛的伟大,看得这么不堪入目的世界,居然没有自杀!”

  梁山伯说:“他走了一条更伟大的路。不过我不大喜欢佛,因为很多人喜欢他,甚至利用他,使得他本来伟大的思想变成别人的工具,便如同一幅美丽的图画,忽然刻上了别人随意涂改的痕迹。我喜欢道在于它如同它自己宣扬的一样清净无为。”

  连新说:“在于道的简单,它的典籍很少,不像佛经那么浩瀚,所以每个人都能参悟道的精要。而佛不一样,各宗派为了自己的利益和处于自己无知的考虑,作了种种现实的改造,而辱没了一个伟人从对于世界最真实角度观察得出的智慧论断。”

  梁山伯有些激动起来,想告诉别人何必那么摧残自己的身体,但是他知道他的声音在这山林里几乎微乎其微,根本引不来任何关注的目光,所以他只能叹一口气,然后慢慢的向前走去。他们继续讨论着学习功法的心得,山里渐渐寂静下来,大家都回到了书院,开始朗读先生要求背诵的文章。

  先生已经没有投入多大的精力在他们身上,而是对新来的学弟们日夕的照看,大多的时间就成了大家讨论时事的时间,而梁山伯,此时已经成了大家喜欢与之说话的对象,他的高谈阔论,似乎来自与他与生俱来的禀赋一样,滔滔不绝的倾吐着他内心深处的各种想法。

  他其实就连山下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只言片语,经过他天生具有的喜欢润饰的思想加工后,便成了他能成为别人眼中谈吐不凡的人的一个途径。

  他似乎忙于各种言论的集合,而疏远了许多事情,直到四大书院的比试大会开始,他是作为一个漠不关心的观众出现的。

  在观礼台旁边,他看着四大书院的院长在台上说着一些他根本听不进去的话,又回头看着旁边准备的人员,他们已经不再是大袖飘飘的儒生,而是胡服骑射的打扮,他看到人群里有玉树临风的马文才,也有英姿勃发的周名,他们站在马前,等到台上扔下令牌的时刻,飞身上了马背,如同离开弦的弓箭一样,电射而去。

  旁边的学子们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梁山伯很不理解他们因为别人的事情而那么关切的举动,他四下里看着,漫步走到林子里去,只见前面草地上奔行着各色的骏马,它们竭尽全力的跑着,渐渐超出了梁山伯的视线。

  不久那马蹄声便又响起,只见周名一马当先的跑了过来,后面不远处跟着一堆人,却不见马文才,梁山伯急忙往前走着,只见远远的草地上,一匹马缓缓的走着,他急忙来到马前,问:“你怎么不走?”

  马文才看着梁山伯,说:“摔了。”梁山伯急忙说:“要不要紧,摔了!为什么他们不管你,因为比赛!”马文才笑了一下,说:“没事,只是脱臼了,我自己接上了。”梁山伯心里一寒,说:“脱臼,你……”

  马文才笑说:“那是常事。别怕,我已经没事了,我还要追上他们呢!”说着就要挥动马鞭,马一惊之下,扬蹄而动,马文才啊的一声,摔下地来。

  梁山伯急忙跟上前,拉起马文才,只见他脸上的汗珠如同滚落的黄豆,表情痛苦之极。梁山伯手足无措的说:“我根本不会接腕,怎么办,我去叫人。”

  正说着,只听得一阵马蹄声响起,只见周名落下马来,上前说:“没看到你,我就直到出问题了。”马文才笑说:“不碍事,我能撑得住。”周名说:“还说能撑。准备好啊。”只见他拉起马文才的腿,轻轻转动着,一面笑说:“你直到吗?刚才令尊说要重新比试一次。”马文才问:“为什么?”

  周名说:“令尊这么大的官,难道这点事情都办不成,他想让你成为第一啊。”马文才急忙说:“这简直太荒唐了,怎么可能,我不信!”周名一笑,忽然使劲拉了一下他的腿,往里面一投,笑说:“好了!”

  马文才问:“你是听谁说的?”周名笑说:“第一我是拿定了,别做梦。看看能不能走。”马文才缓缓起身,梁山伯小心的扶着,笑说:“原来你是分散他的注意力。”周名说:“我太笨了,想不出什么让他激动的事情来。”

  马文才说:“我已经够激动了,一点都没觉得疼。准备了这么久,没想到这么倒霉。周兄,你的骑术真是高明,什么时候来教我?”周名笑说:“当然,我是立志从军的。”马文才问:“为什么会来这里?”

  周名说:“我希望多学点东西,从军以后,整天白草黄沙,哪有时间。”马文才说:“可是那就是军人的全部,你得忍受寂寞,才能成就功业。”周名笑说:“看来你也想过,不然说不出来。”马文才说:“是的,我也想过,其实当敌人已经威胁到自己的时候,教化固然重要,但是首先要消灭的不是他们作恶的心,而是他们作恶的**。因为有时教化的作用和战争的作用一样,不是万能的。”

  周名点头说:“我赞同你的观点,不能太死板,现在正是受到凌辱的时候,不能太强调仁义和道德,而当我们已经战胜敌人的时候,那时就不能太过残暴了。”

  梁山伯点头说:“也许这就是圣人们一直希望的那种不卑不亢。这才是君子伟大力量的体现,和仁义胸怀的展示。”

  马文才笑说:“周兄,那我们相约,在战场上见!”

  周名点头说:“一言为定。”梁山伯也有一股相约的**,但毕竟没有说出来,他知道自己没有那种豪气干云的气质,他最多只是一个儒生。

  三个人回到观礼台下,只见另外的马队已经准备出发了,看着那踌躇待发的人,周名问:“你落下马的那一刻想到的是什么?”马文才说:“是失败,一当失败就不能重来了,很多事情都是这样,只能成功,我没有想到连我最清楚的马,我都不能很好的控制。”周名说:“不错,要想成为将军,就必须得正确看清失败,战场上,是不允许失败的。”

  梁山伯点头说:“是的,那不仅是许多人性命相关的事情,更关系到整个国家的安危。”

  周名点点头,马文才说:“我要去准备击剑,失陪了。”周名笑说:“我也要走了,说不定咱们两个还是对手。”梁山伯看着两人的背影,觉得有种怅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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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他轻轻的向一边走去,似乎漫不经心的走着,没有思考任何~,只是林子外面的场~,不时传来喧嚣的~音。他知道所有的~音都会消失,尽管他们那么快乐,但是随着时间的~逝一样如同在这世~没有出现过,人活着,难道就是为了活得到最后化成历史长河里一滴~本无人提及和注意的~花吗?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消失得了无踪迹吗?  他仰起头望着天,不知道多年以后,自己是怎么来回忆现在这么~茫的意识,他想~什么,他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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