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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可笑的是不少人成天围着那个叫猪郎的傻瓜,殷勤地问这问那,哪知傻子根本不领情,就是金口难开。有一天,猪郎被问急了,拿着一块石头就去打村里的那条大黑狗,说:你这死狗,你这死狗,吃死你吃死你……也真该猪郎得意的,那天晚上就开狗,村民恍然大悟,原来傻子的话深含玄机哪!这还了得,此后几天,猪郎走到哪里一群人就跟到哪里,可气人的是,他却像哲人似的再也不吐露只言半语了。村们想尽办法,有的拿来他爱吃的包子,有的给他一两元钱,猪郎都乐哈哈地收下,一段时间直吃得那个猪郎,嘴角流油。高兴起来就东拉西扯,就是再也说不出一个子丑寅卯来,人们失望之余,对猪郎的关心才渐渐平淡下来。
张清贵和猪郎不同总是来者不拒,像有求必应的观世音,一一对他们解说:今天又看到了什么什么。不过,结果往往是这样的,他说对了,问他的人没按他说的去买,连他自己看中的也被别人破了,改买别的号。码开出来后,总是追悔莫及。有几次弄得他在郑逸仙的大厅里跺着脚,只差着没把人家大理石地板给跺出一个洞洞来。
尽管如此,村子里的人还是善意地叫他,曾道人或张道人,张清贵也很乐意大伙儿这样叫。被人亲热地叫做曾道人,也算血洗了从前不去砍树的耻辱了。老实巴交又不傻的他,自然深知这外号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被人叫的,有人这样叫他,说明他还是个有能力的人,至少在某一方面比村里其他人要强得多。要不那曾道人的雅号不叫村头的张三,也不叫村尾的老四,怎偏偏叫他?凭这点,就足以让他在那个小小的村子里,得意一阵子。如此想着,走在人群里,自觉地就把头抬得比没买码年代高出三分来!
张清贵和村子里喜欢买码男女一样,零零星星地买了几年的码,不见发什么财,也没见破什么财,纯粹是为了好玩,是对乡村日出而做日落而息,极度劳累也极度贫乏生活的调节。这样的赌,对家庭生活没有影响,所以日子还是过得如门前没下雨的小溪水一样,静静地向前流去,没什么波澜,不见什么变化。不像有的人下手狠,一下子就输去几千,几万,甚至有的一下子就输去十几二十万。更有悲惨的还因此而失去了宝贵的生命。
吉水乡黄岩村就有这样一位三十多岁的妇女。一晚上买下四千元,当开出来的码不是她买的那个码时,觉得伤心透顶,好像人生所有希望都破灭了似的。女人想不开,黑暗中,心一横,举起一瓶平时杀虫用的巨毒农药,一口气喝将去。等到家人发现她时,已口吐白沫,全身发黑地死在**,丢下一男一女两个未成年的孩子。她倒好了,为了区区四千元,就这样义无反顾地走了,走到一个再也没有痛苦,再也不会输钱,更不会有人来逼债的地方去了。还有一个跛脚的乡村医生,更是胆大包天,竟然一次押下一万元。结果,苦命的乡村医生,像崇祯皇帝那样,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松树上,用他残疾的身体来偿还卖码人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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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8』
8他们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在六“和”彩的~~,~得比鸿~还轻。~者~得义无反顾毫无价值,却把~~的~苦留给了亲人。~理说接二连三买码人的惨~,这血淋淋的教训,能让一些沉~其中的码民清醒过来。可是年轻~和残疾医生的~,就像路边一棵小草枯萎了似的,并没有起到警醒众人的作用。人们倒好像接种了某种疫苗似的更加顽~地买起码来,最多也就在事后几天,让左邻右舍,听到这不幸的消息的人唏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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