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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孤娘》

第7章~世之~(一)

作者:19530329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自从听老同学于国建讲述了苋花被骗的经过以后,我对这个女人的种种传闻更加疑虑重重,对她的身世更加希望了解。

苋花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呢?她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在她的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社会上那些离奇的传闻到底是假还是真?

为了弄清这些问题,我开始了历时半年的秘密探访和了解调查。通过宋苋花的出生地的老家乡亲们的回忆,还有她现在居住地的新阳镇众多邻居的讲述,以及她以前出家为尼一年多的寺庙僧人们的介绍,我终于对宋苋花的情况有了较为全面的了解。

我很理解和同情这个曾经幸运和有过许多不幸经历的女人,我在内心里为她抱怨。从这个女人的人生轨迹中,我看到了这个世界上人性的某些本质的东西,看到了当今社会急待人们唤醒的道德良知回归的紧迫性。

宋苋花出生在解放初期的1952年农历6月7日。

这一天,在洞庭湖边一个僻静的**村里,有一户宋姓人家即将迎来一个小生命的诞生。这是宋金大夫妇的第三个孩子,在这之前他们家里已经有了两个女孩。

宋家媳妇王秀英怀上第三胎完全是个幸运,她自从生下前面两个女孩后,由于坐月子时照顾不好,不幸染上了风湿病,医生说她可能以后不能再生育了。谢天谢地,王秀英在用了老中医几副草药的调理后,身体情况大大好转,居然怀上了第三个孩子。

几个月来,宋金大总是生活在企盼和不安中,他每天都要在自家神堂上敬上三柱香,祈求祖先保佑宋家能生一个男孩,祈祷观音老母发发善心成全宋家这个愿望。

宋金大的老爹宋二河对这个就要降生的小生命更是寄予了厚望,宋家的世代香火就全靠这一回了!宋家人望眼欲穿,希望媳妇王秀英这次不负家望,为宋家生一个大胖小子。

天已经黑了下来,宋家人正准备吹灯上床。王秀英刚刚忙完灶房里的家务活,她这会儿自个儿打了一盘水,坐在后门边使劲擦拭着身上的臭汗。这个鬼天气也实在太热了,灶房里的家务就她一个人忙,丈夫不进灶房,两个姑娘还小,没人替她代劳。

王秀英安置完一家人的晚饭,自己才能歇息一会儿,现在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王秀英将长毛巾往后背上一甩,两手用力在背上勒了几个来回。她此时挺着个大肚子实在太不方便,连洗一下后背都很困难。

突然,她感到腹部一阵疼痛,秀英知道这是孩子要出生了,她已经有过两次这样的经历了,这种事她不会搞错,尽管离预产期还有半个月。秀英赶忙叫来丈夫:“金大,我有点不舒服,快!孩子要出生了。”

宋金大一阵手忙脚乱,立即把她扶上了床……

宋家人几个月来的满心希望由于第三个女孩的降生变成了巨大的失望,甚至是绝望。宋家父子象霜打了的茄树一般达拉着脑袋,家里笼罩着悲伤的气氛。

年迈的宋二河这几天都躲在家里不出门,生怕别人问起他家里的媳妇生了个男孩还是女孩。

这个女孩的到来对宋家好像就是一个祸害,如同是一场灾难。宋金大甚至根本都不想让亲戚朋友们知道自己家里又生了一个女孩,别人问起他时,他只说一句“和以前一样”,就什么也不说了。

从此以后,宋金大再也不住神堂上香了,也不再求祖先保佑了,他认为祖先根本就没有保佑自己,自己的命里也许就不该有个儿子。

南方山村的6月,天气格外的闷热,秀英母女俩关在那间低矮的土砖房里喘不过气来,小家伙热得嗷嗷直哭,宋金大连看都不去看一眼,只有两个小姑娘经常围绕在母亲身边,有时还逗一下新来的小妹玩。

大女儿梅花已经五岁半了,她这时候显得很懂事,跑前忙后帮助妈妈做点儿事,小妹要喝水了,梅花马上就去灶房的水缸里端来一碗,她小小年纪端一满碗水走过两间屋子一点也不会泼洒在地上。

二女儿杏花才三岁,在家里也不淘气,妈妈要去灶房里干活了,她就陪着小妹,使劲摇动妹妹睡觉的那个摇窝,高兴的时候就用小手去摸一摸妹妹的小脸,逗她玩。

王秀英生产后三天就进灶房干活了,自己不争气又生了个女孩,做母亲的身子骨也不值钱了,她自认命薄,默默地忍受着丈夫的冷淡和公公的不满。秀英尽心尽力的伺候着这一家老小,没有半点怨言,她只怪自己不争气。

小女孩长到一岁了,从来不得病,连个喷嚏也不打,生命力不是一般的强。父亲也不给她取个名字,王秀英催了丈夫几回,不是得不到回答,就是一句“随便叫吧”的现话。

面对孩子父亲的不满和一再不理睬的态度,秀英一直强忍在心里也不跟丈夫计较。但是,有一天她终于忍不住发火了:

“孩子都一岁多了,你这个做爹的就没有责任吗?人家的猪啊狗啊什么的还有个叫法呢,叫你起个名子都这么难,亏你还顶着一张孩子他爹的人皮!”

“自家的孩子你做爹的不当回事,难不成是我一个人捡来的?明儿干脆把她扔掉算了!”

宋金大也不搭理秀英,任由秀英叽叽喳喳的吵去,反正他心里不热乎这个不该来的女孩。

有一天,宋金大从地里干活回来,在路上看到菜园地边沿开着绿白花的野苋菜长得很旺盛,我想:这苋花菜有解毒的功效,本是可以当菜吃的,就顺手扯了一些拿回家,打算做成菜吃。

刚一进屋,秀英又提给孩子取名字的事,宋金大听着心烦,随口就回应了一句“孩子就叫苋花吧!”

“苋花?这不是菜园边长的野菜吗?这个名字不雅。”

秀英本想不同意为孩子取这个名的,但她一想,苋花就苋花吧,这与孩子的性情也许相合,苋花长在菜园边,不要施肥不要人管,照样生长得旺盛,生命力强着呢!

就这样,苋花从此以后就成了宋家第三个女孩的正式名字。

与苋花的两个姐姐有所不同,梅花杏花是长在树上的高高在上的果子花,而苋花却是又矮又小趴在地上成长,不需要人们扶持自己就能生长开花,这似乎太不公平!

但是,人各有命,俗话说得好,“一蔸露水一蔸草”.这个随便叫出来的名字对小小的苋花将意味着什么呢?她未来的人生道路会光明发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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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之~(二)』

苋花长到七岁,父亲宋金大也不讲起让她读书的事。为了孩子读书的事,~亲王秀英没少跟他爸绕~。宋金大说:~孩子不用多学文化,跟~~学会~家务事就行了。多亏邻居家的孩子都来相邀了,苋花她~~主才让苋花去了学校,宋金大也没有阻挡,就让苋花在~湾村小学~学了。苋花并不蠢,读书还很用功,老师教的~她很快都会记住。第一期期末~,语文算术两门课苋花都得了九十多分。老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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