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一大早,胥小芹拿着一张县医院化验报告单,来到左家的货摊和车行中间,微微低着头,手里揉着小辫子,对正在眼巴巴等待顾客的左正红父母说,左大爷,左大妈,你们家左正红把我欺负了。
左正红的父亲左天龙以为不过是一般性的孩子吵架,嘴里这——这——这——了半天没说话,脸上的表情更是平平静静,连手里的修车活也没停下来,到是左正红妈妈很介意胥小芹的话,连忙轻声慢语的问,姑娘,我们家正红怎么欺负你了,好好跟大妈说,我帮你出出气!
左正红妈妈的娘家姓朱,是个小个子大嘴吧女人,在家排行老三,认识她的人大多叫她朱三妹,因为脸上有几颗浅浅的麻子,好多人私下都叫她浅麻子朱三妹。朱三妹的父亲和两个哥哥都在县城工作,在白马湖公社,算是有些政治背景的大户人家。
他把我弄了!胥小芹挺胸噘嘴甩辫子,黑黑的脸上没丁点羞愧之色。
左天龙一听这话,手里板钳咚的一声掉在地上,正在修理的自行车跟着轰倒了下来,重重地砸在他的脚上,嘴巴张了大半天才说出话来:姑娘,这可不能乱说呀!左天龙是个墩实汉子,五官端正,浓眉大眼,在农村来说,是个少见的俊秀男人,可他天生口吃,节巴得很厉害,否则他也许就不会娶儿矮嘴巴大,还有一些浅麻子的朱三妹做老婆了。
胥小芹厚**劂起来又松开,松开了又噘起来,冰冷的目光在朱三妹和左天龙脸上扫了三两个来回,一直看到朱三妹大嘴张开说话的时候,胥小芹才抢在朱三妹前面说,大爷大妈,我一个姑娘家的,好好的怎么能把屡往自己脸上抹呢?照理说,我是不应该直接来找您和左大爷的,可左正红做了好事不肯认帐,我这才到县医院做了化验,请您和左大爷看看这个,我对天发誓,我给你家左正红的,是大姑娘的身子,怀的是你家左正红的孩子,你们一家好好商量商量,是让我做你家的儿媳妇呢,还是让我把这份报告送派出所?到底怎么弄,主意你们家拿吧。说完后狠狠地甩了一下长辫子,扭着肉嘟嘟的屁股走了。走出没几步,胥小芹又转身回到朱三妹面前,说左大妈,我忘记告诉你了,我们胥家可是三代贫家,我胥小芹应该根正苗红了吧,要是做了你们家的儿媳妇,绝对不会影响到你们做生意,也不会……算了,不说了,都是一个大队的人,我不说你们也晓得。
胥小芹这几句话,说得左天龙更是这——这——这——了好一会,也没挤出一个周正字出来。
朱三妹浅麻子的脸上泛出红云,嘴上倒是显得很沉静,轻声慢语的对胥小芹说,姑娘,不急不急,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胥小芹仰脸看着晴朗的天空,梗着脖子点点头,说我现在不是好好跟你们说的吗,我要是想把事情弄大就不来找你们了,随便是到学校领导那里去一下,派出所的大门我也找得着……我两天后再来,你们给我一个准信。胥小芹丢下这几句话,再一次狠狠把长辫子往身后一甩,纽着屁股就走了。
第二天一早,太阳还没完全睁开似的红着脸,左家的货摊和修车滩刚刚摆出来,胥小芹就到了跟前,把他们昨天下午送到她家里的东西往货摊上一扔,你们也太小看我胥小芹了吧,一百斤全国通用粮票,二丈布票,十斤肉票,还有八十块钱,就想买我胥小芹的贞洁,就这么点东西就想让我拿了肚里的孩子?
正是上班的时候,人来人往的,朱三妹急忙转到胥小芹跟前,压低嗓门说,姑娘,我们正红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可……你看我这里,也不是……到我家里说话去?
胥小芹看都不看朱三妹,口气强硬地说,我让你家左正红弄了,我不怕丢人,你们家怕什么?我就是要在这里说话。
好好好,就这里说,就这里说。
胥小芹低头贴着朱三妹的耳朵,说你们要是想让左正红去做牢,那我就到派出所,告他是**犯,你们要想凭权势压我……胥小芹收起没说完的话,头向天上昂了一下,慢慢地从怀里拿出菜刀,在朱三妹面前晃晃了,说你认得这是什么东西吗,你看它有多快,朱三妹的眼睛刚刚落到菜刀上,菜刀已经割破了胥小芹的两只手指,鲜血顺着手丫往下淌,朱三妹吓得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了,胥小芹则神情自若没事一样,说你们要是不想我这菜刀砍到你儿子身上,就给我准备新房吧。
左正红和胥小芹高中毕业后的第四个月,公元1974年元旦,左家人用稀稀落落的鞭炮,把胥小芹迎进了家门声。
本章已完结,下一章内容更精彩喔。
下一章“第4章:挺着肚子和婆婆叫板”内容快照:
『挺着肚子和婆婆叫板』
在农村,像胥小芹这样长得有模有样,又有高中文化,自愿送~门来的媳~,谁家都会从~梦里笑醒,左家人偏偏对这主动送~门的媳~心存介~,总~胥小芹像~竹签似的憷在他们心~,表面~看是因为胥小芹提前大起来的~子,败坏了左家的门风,实则是因为胥小芹脸~长得两块高于一般人的颧骨。~颧骨高,杀夫不用刀。从胥小芹~到过左家货摊时起,朱三~就对胥小芹的高高的颧骨看不顺眼,坚持~胥小芹~自己的儿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