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惜君楼出来时已接近傍晚时分,裴星彤揉揉胀疼的太阳穴,明天就是江湖鉴拍大会了,她到现在却一点头绪都没有,难倒真要干等着掉脑袋的时刻来临吗?
目前来看,都不敢确定东方云霄会不会遵守诺言,全力保她的命了。
收敛心绪,裴星彤加快脚步,不情愿地向回霄王府的方向走去。
此时的宵王府满院子都是喜庆的红色,蓦然想起今日是东方云霄娶侧妃的日子,她竟然没来得及回来讨杯喜酒喝。
因为只是娶侧妃,所以并没有大张旗鼓地摆宴席,只是将霄王府都装点成了喜气洋洋的红色。
一路直行,裴星彤不理会家奴和婢女的嘲讽和鄙夷,直接大踏步地去了正厅。
那里,一桌子丰盛晚膳已摆置妥当,桌前有两个人,东方云霄和…怀孕的侧妃聂芙蓉。
聂芙蓉,银月兵部尚书的长女,却也只得个侧妃的名份而已。东方云霄此举既得了美娇娘,又能在通往夺储位的道路上纳入一个力挺者,真是两全其美的大喜事。
她进去时,东方云霄的暗卫漠黎刚好正在他耳边不知耳语着什么,只见东方云霄听完后,犀利眸光中带着冷冰冰的锋芒,突然狠狠地瞪视着门口的裴星彤,咬牙冷声道:“你先回去等我!”
裴星彤左右看了一眼,发现门口只有她自己,才恍然领悟他是在跟她说话。
她漠然转身走了出去,还没走几步,刚要转身问东方云霄要她回哪里等他时,漠黎已然在她身侧俯首,淡声道:“请裴小姐回寒月阁等候王爷。”
她微微不解地看漠黎一眼,凛然向寒月阁-东方云霄的卧寝走去。
一直饿着肚子等到了月上柳梢头的时候,东方云霄冷魅的身影才出现在寒月阁内。
静静坐在软塌上沉思打盹的裴星彤站起身,刚要开口说话…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便毫不客气地扇在了她粉润莹白的脸颊上。
“没有男人活不了是不是?很需要男人是不是?!荡妇!”东方云霄眸若寒星,暴怒的厉吼声冷冷地灌进她的耳膜,却淹不掉那灼热。
裴星彤左手抚着火辣辣的脸,舔舔嘴角的血腥味,“打女人的男人,呵呵…最没种!”只许州官娶美人,却不许百姓喝花酒,以为自己是谁!
鲜红血液坠在她唇畔,带着刺痛他眼睛的娇艳颜色,东方云霄冷峻眸子中闪过一丝心疼,却依旧阴沉着脸,周身依旧散发着冷酷的戾气。他上前一把扯住她的衣领咬牙问道:“没种?哈哈,那又怎样?!说,你是不是去惜君楼?!你有没有…有没有…”被别的男人碰。
裴星彤冷漠地与他对视着,浅浅勾起唇角,寒声打断他的欲言又止,“有!”虽然东方云霄没有说出口,但她知道他要问的是什么,不过,她的回答多少带了些负气的成份。
“你!”
在他的巴掌又要落在她的脸上时,裴星彤灵敏地捉住他有力的手腕,“从我侥幸生还那日以来,你已经打过我两巴掌了,我决不会容忍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她最擅长不是翻脸不认人,而是翻脸不是人。
东方云霄不可置信地望进她的冷眸中,又看看她的手腕,“你到底是谁?!”
她敏捷地推开他的钳制,面无表情,“裴-星-彤。”
半晌后,东方云霄整理一下零乱的衣袖,半眯起凤眸,转身侧首,“不管你是谁,都只是本王的玩宠,休想再逃出去做背叛本王的事情!”
裴星彤抿唇,玩宠?背叛?呵呵…
他不想被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束缚,却又想将不属于他的东西都据为己有,真是恶劣至极!
默默看着他冷峻挺拔的身影消失在寒月阁,她才将视线转回他刚才丢在桌面上的东西,伸手拿起打开一看,她的心头微微一滞。
手中,赫然是明日江湖鉴拍大会的贵宾间函柬。他,并没有忘记,也没有弃她于不顾。
再次将视线投到门外,那里只有凄迷的夜色…
将函柬小心翼翼地收起,裴星彤撇嘴自言自语,“不打人的时候,还有那么点可爱之处。”嘶,嘴疼。
话音刚落,眼前蓦然飘来一个黑影,“裴小姐,这是王爷特意让属下送来的伤愈膏。”
裴星彤暗暗翻个白眼,拍着小心肝,对跟前俯首而立的人揶揄道:“茉莉,我知道你轻功了得,可你不要半夜三更的飘来飘去吓唬人好不好?我会做贼心虚的!”
漠黎依然恭谨俯首,平淡开口,“属下鲁莽,请裴小姐责罚。”
裴星彤伸手拿起他手上的小药瓶,不拘小节地摆摆手,“我可不敢责罚你,我连东方云霄都打不过。”
“王爷只是关心您,请您莫要怪怨王爷。”漠黎依然是恭谨而平淡的语气。
她置若罔闻,一边将清凉的药膏涂在脸上,一边说道:“行了,你不要为他圆场了,反正我们俩就是一对永远两看两相厌的冤家,过往积怨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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