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柳若絮忙扶。

妲己拒不起来，道：“娘娘，一女岂能嫁二夫？”

“妲己，你不愿意？”柳若絮问。

“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娘娘，您疼爱亲儿是真，难道死去的殷皇后就不疼爱大皇子吗？金殿赐婚又将婚事取消，您叫他颜面何存？！殷皇后在天之灵，该有多心寒！”妲己略说得有些激动，声音有些哽咽，“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

“妲己已喊了大皇子‘夫君’，这一世，他便是我的夫，我的君。”

静默了，真地安静，柳氏一族想的是自己的荣华富贵，别人的生死名誉，算什么。

“别说了，妲己，朕不会让你另嫁他人，不会。”武廷皇帝许下承诺。他是否该多想想大儿子了，皇位，名誉，他究竟给了他什么。

“皇上……”柳若絮知道，这下，再也无法改变皇上的心意了。

柳若絮再不提婚事了，和妲己一叙家常，许了多了个身份，柳若絮不再是贫苦的师太，她也不是江南督府千金，谈话便不似以前那样随意了，句句谨慎小心。

在席的，以柳雨心脸面上的悦色最为真，她是真高兴，她可以独有逍遥王了。哪知，妲己却升起一个心思，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

话间，妲己与柳雨心时而接上了话，算是一般认识，并不与她过多亲近，以免日后怀疑。

晌午时分，柳若絮拉着她和与柳雨心在后花园散心，柳若絮民间流落多年，感慨极深，不免有些多愁善感，柔弱之状。柳府后花园菊花怒放，朵朵生鲜，更添秋意。“本宫老了，此次若非夕儿书信告知皇上病重，亦不会回宫。”

夕儿？原来逍遥王与贵妃早已母子相认，为何当时不迎回宫中。不过，柳雨心在旁，不便提起逍遥王，免她多心。“皇上娘娘夫妻情深，定能白头偕老。”

柳雨心：“姑姑，皇上这几年龙体亏损，您可别再走了，皇上可不能没有您。”

“本宫知道，雨儿啊，你对夕儿的情义本宫心中明白，日后，定不会亏待你。”柳若絮微笑道。

“姑姑，雨儿不是那意思。”柳雨心羞涩道。

妲己忍不住轻笑一声。

少时，柳元心来请她们，说是文武百官在府外恭迎贵妃回銮。

柳若絮叹了一口气：道：“唉，宫中已有女主，我不过是贵妃，却劳驾了百官来迎，真是罪过，元心，你去转告皇上和你爹，让文武百官回去吧，否则，本宫就赖在丞相府，不走了。”

引来一场笑。

也只有你柳家才能享受这样的排场，那王皇后的娘家也是借着柳家的权势上去的。后宫岂容得两主。妲己一旁不语对那柳元心并无十分好感，一双眼似在偷窥着她。

“是，侄儿先行告退。”回身时，仍朝妲己看了几眼，心中极痒。

只是面上装作无事，但妲己心中极厌那行状。

“妲己啊，今日起，你不必住在宫中了。你既不愿意做本宫的儿媳，那就早日与大皇子成亲，皇上已经准了，稍后，硕王爷的人会来接你入府。”似无心等待妲己的回答，柳若絮起了身，由柳雨心扶着向正堂而去，留下妲己一人。

那柳若絮行事并非她面上那般温和，也是较凌厉，如此一来，诸事都明了了，柳若絮回宫一来再叙夫妻之情，二是她为助儿子顺利登上皇位。纵然她救过她，现在这情势，所有恩情都得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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