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千山独自在溪边的林间小路上走着,心里想的却是数月前发生在王屋派的事。
一个人在江湖行走,随遇而安,有一份轻松,也有一份牵挂。
这牵挂源于对依人地思念。
找不着依人,也找不着袁万水。
至于大哥的事,在他看来,比依人的事要容易。
只要见了大哥,他把真相与大哥一说,那就结了。
他不欠大哥的,他把袁干从小带大,传他武功,让他接掌霸刀门。
可以说:如果没有袁千山的关怀,他袁干是不会有今日的成就的。
袁干是他袁千山的骄傲,也是他的痛源。
当日,如不是为了袁干,依人也不会误会了他。
若没了那次误会,他袁千山的儿子怕也有二十岁了。
寻找柳依人就象大海捞针般,真的很难。
若能得到碧玉枕指点就好了。
但碧玉枕从上次现身王屋派后,竟如石沉大海。
江湖上再也没有听到有关碧玉枕的消息。
时光易逝,不觉数月已过,那种刚离开迷棋谷时的鱼入大海、鸟入林的欣喜渐渐消失,代之而起的却是身似浮萍的漂泊感。
就这么走着,就这么寻找着。
天天是日出而行,天天是日落而息。
看着这树木的新芽,他确信冬去春来。
春天的脚步近了,在那春冬两季交错间,虽然还能清晰地看到那擦身而过的冬天的背影,但春天的气息也已在林间悄悄弥散。
时令终会冬去春又来,人呢?
难道他袁千山的春天就一去不回了吗?
初春,残雪尚未化尽的迷棋谷中,处处阴冷,处处潮湿。
在瀑布山崖处,一间精舍前,药神象一株枯松般静立着。
他仰首向天,没有去理会那融化的雪的浓重的水气,也没有去理会那被积雪覆盖着的土地散发出的春的气息,甚至连天真烂漫的云雀那悦耳的歌声、从天而降的瀑布发出的轰隆声、急流涌动时发出的哗哗声,他都能充耳不闻。
他已把自己融入那微微飘浮着的朵朵白云。
乳白色的云就象初春的最后一场雪能让置身其间的人仿佛躺在蓬松柔软的棉絮上,回味咀嚼着尚未在视野里消失的冬天那坚毅而冷傲的背影。
药神瞧着那又低又矮、飘浮不定
、变换莫测的白云,想的却是天意难测。
自己和师父千算万算就是没有想到一胎双生的情形。
眼下他三两天就要为婉约把一次脉。
孩子发育正常,只是这一胎两小,出乎当初的预料,他根据自己多年对生命的感悟,决定叫婉约用意识同时引导胎内两小的真气运行。
他害怕出岔子。
若是这一胎不能练成母子连心大fǎ,还可以在以后怀孩子时再练。
但如是导致孩子有什么异常,很有可能将会让孩子一生不幸。
若是两个均为男孩又或两个均为女孩也许不会出啥岔子。
怕就怕出现一男一女的龙凤胎,这一男一女一阳一阴,同样的导引行不行得通,就是号称药神的他,心中也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就算是相同性别的两个孩子,将来会变成怎样的结果,也是难以预料的,就象这二月的巧云,瞬时万变,谁又能知道它下一刻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浮云布满天空,浓一块,淡一块的。
当空一抹淡淡的白云与远方的地平线间,突有一道闪电亮起,很亮很亮的,照亮了半个迷棋谷,但瞬间便又消失。
药神心想:人也许能象闪电,让这阴天增色。
但人毕竟只是自然的一部分,就象一株小草、又或一朵野花,如此而已。
小草须扎根泥土才能绿的美丽,花儿须接受蜜蜂的轻狂才能孕育果实。
人呢?
怕也只有顺其自然方能随心所欲。
药神叹道:“就一切顺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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